=纸鸢


明天一定温暖到爱呀什么的都不成问题了吧
wland:labyrinth

伞修 | 神不知道他们会相爱1

神不知道他们会相爱

 

 

 

CP:伞修

ATTENTION:现代AU,OOC,私设,第一人称试水

 

 

 

    苏沐秋<<<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优秀的旅者。

2002年4月我第一次出国,是去的纽约——已经不太记得是学校交换生名额还是某次自费旅行了,彼时距离两架波音飞机撞击大楼事件不超过半年,我却没想起来去看一眼世贸中心的遗址拍两张照片发朋友圈证明我来过这个国家,反而是把很多很多个下午时光搭进了被阳光和风笼罩的二手书店。这所城市里所有的悲伤、震惊、韧性以及面包房的香味可可的醇浓,随着毕业和实习繁碌而迅速的节奏消磨殆尽。相反书店内发霉的纸张、人与人碰撞时沾染油腻的汗渍、一直碰到天花板的书架四处散落的掉了页的绘本和前台收银的那个漂亮丰满的姑娘,我倒是一直都没忘记,历历在目。

2004年10月我和朋友去意大利以及周边国家旅行,那是一次全然没有统筹安排的行程,国内非/典的灾势才过去,学生放了一段时间的假。那年大概是开始考研了,埋首于大头部的文学著作和大片大片晦涩却秀逸的文言之中,嘴上说着好好学习结果被同寝的好友一激,收拾了行囊就上路了。谁都想不到最后竟去了那个国家。我记得那个午后,安静到异常的意大利街道,街角悠悠然的飘过来西红柿的香味,朋友对着餐厅宣传单找那家偏僻但美味的小店,我靠着电线杆心无旁骛的读一张英文报纸,眯着眼睛浏览右下角那一豆腐块大小、用娟秀的Copperplate[1]体写成的剧团广告,我记得特别清楚,剧目是莎翁的《Romeo And Juliet》[2]。

我回家的时候跟沐橙描述意大利面和阿尔卑斯山,我妹一边翻着那本不知道哪个旧书摊淘到的《意大利童话》听得入神。最后感叹被朋友拉着出去玩比我自己出去要成功多了,起码我还知道看一眼阿尔卑斯山。

我叹气沐橙长大啦学会槽欧尼酱啦。

 

我给她详细的讲旅途的见闻给她看那部二手单反里的云朵和山峰,我用很多年我一直引以为傲的翻译腔那华丽而优雅的遣词造句和叙述方式,给她讲旧书店和老街,喜闻乐见和当地风俗。

我事无巨细的把一切和我唯一的妹妹分享,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偏遗漏了那个分明是最鲜明怀念的记忆。出于私心还是出于什么奇怪的心理,鬼使神差阴差阳错,我把那个意大利街头背着吉他的青年塞入脑海的最深处,没有和任何人讲述过。

我没有和沐橙说的是我们在阳光洒满的午后邂逅,吃冰淇淋,攀谈并且讨论文艺复兴,我们性格相契并且很有默契;他会说中文英语甚至还会一点意大利本土语言,但他是个中国人。最后我们乘同一班航班回到中国,在经济舱里继续喋喋不休。

 

沐橙是高三来着吧,十月一号小长假她们千刀杀的学校打着备考的名号七天假期只有最后两天回家,我也刚好回国,她来机场接我的时候人潮拥挤,我揉揉她脑袋说不好意思啦好不容易你放个假,她只是笑。沐橙走在前面我们一搭没一搭的说去机场星巴克待一会儿,我拖着旅行箱逆着人海往后看了一眼,方才那张脸已经不见了,连最后存在于我记忆中的唯一备份也慢慢的消逝。

我那时候居然是有些伤感的,文科生骨子里的风花雪月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脆弱易逝。

我们并未互留手机号和联系方式,我只告诉过他我的大学。

我知道往后我会慢慢慢慢的忘记他,忘记我们的默契的互相眨眼的一瞬间,就像是我已经逐渐淡忘纽约那家书店的拥挤和窄小。

 

 

    叶修<<<

被叶秋拽上车,一路昏睡也洗不净通宵的疲倦。到了机场我才发觉我这是彻彻底底被自家弟弟卖了个透。叶秋给我一个善意(不知道有几分真心)的微笑,把护照机票以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递给我,零零散散的玩意儿塞了一手,我被迫进了飞机按着坐下才想到要反抗,而事情已经失去了回转的余地,空姐笑眯眯的让我系好安全带。

我瞪了一眼正在和空姐交涉并成功下了飞机的叶秋[3],他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还假惺惺的挥了挥手说什么一路平安。

手机在口袋了震动了一下——说实话我真的不适应这玩意儿的存在,离开家的那几年一直就没带过通讯设备——显示一条未读信息。我戳开一看,是叶秋。

 

——机票是回国的,好几年都没回过家了吧?爸让你回家看看。

 

最后一句话看似无意,但是我坚信这是叶秋的阴谋。

不过,回国啊。

我向后仰在了椅背上,不是和出差的叶秋恰好碰到,短期内也估计不会回去。这几年到处跑,上完大学以后,确实是再也没有回国过了。

大学像是一个十分遥远的词汇了。

当时我想搞音乐不愿意读金融,而父亲觉得拨弄乐器浪费生命,觉得音乐是走青春路,过了年纪就像竞技,会不得不离开;而那时我将一事无成。高考前我们吵的最严重的一次他砸了我的吉他和贝斯,仅有钢琴因为过于昂贵,被母亲收了起来。高考后他坚持自己的看法,我就抢了叶秋想离家出走而收拾的行李跑到外地去上了大学,毕业以后就开始旅行。

我知道甚至理解父亲的想法。生在这样的家庭,生来命运就是设定好的轨迹和路线,继承家业一帆风顺,到合适的年龄娶妻生子,平平稳稳的过完一生。而这样的一生中会有无数的虚与委蛇,一辈子活在阿谀奉承中。

这恰恰是我想法的,背面。

我妈说我比叶秋要稳重,从小就是这样,而且性子淡定,适合做这种事情。我当时对她说,能够做好和接受活在无数条框中是不一样的。

我妈是大家闺秀江南女子,端庄并且严格。那次她却意外的没有对我的话做出评价,甚至默许我买了足够让我萌生出决心离家出走的唱碟和DVD。

上一次回家我们是不欢而散。父亲的脸上只有失望,而我携着身份证跑出去组乐队了。

 

回国啊。

我突兀的想起意大利,肉酱面和在异乡遇见的、眯着眼睛读报纸的中/国青年。

 

 

    苏沐秋<<<

对面又发来一条信息。我有点烦躁的把手机倒扣下,恰好服务员小姐端上面条,我冲她笑了笑,又沉入自己的思绪中了。

不知道哪儿来的、七扭八拐的关系,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委托我当一下向导,带一个离开中/国很长时间的家伙出去玩一玩。据说报酬不菲,旅行的车票、伙食、住宿都会报销,可我还是有点犹豫。

就是因为这么好的待遇,没人接这个活儿推来推去最后落在我头上——才觉得莫名其妙又心慌啊。

不过我最近也确实是闲,而且手头也比较拮据。

我用筷子夹起一撮面,油腻附着面条,在灯光下格外明显,甚至到了闪闪发光的地步。香菜在碗里被我一搅和飘得到处都是,零星的肉块沉落碗底。我最终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消息。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原因吧,只是要回来的那人,是叶老先生的长子。

 

叶老先生是B市有名的产业垄断,军官世家出身,从哪一点都是金光闪闪的履历。一句话就是非常非常有钱,非常非常的有权。

我心道如果真是叶家长子你们咋没有围着争抢去奉承他啊??手指微动,还是回了肯定的回答。

不就是当个导游嘛。

 

 

对方说在萧山机场下飞机。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丢人现眼的举块牌子上写着叶修欢迎你回家。他大致告诉了我他的穿着和模样,并发来了航班号以及时间。

我找到他的时候叶修正在橇他手机后盖。我快走几步,冲到他面前。春末,H市主要还是以衬衫和长袖为服饰,因而穿着短袖长裤的叶修就格外显眼,如同从某个夏季的国度穿越而来。他的神情很平静,在我的注视下,冷静地把电话卡一分为二,一手抄起电池以及剩下的部分,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里。外壳上的LOGO,是一个国外的牌子,贵的要命。

一瞬间我就恍惚了,差点没问他你不会是什么特工……吧?

因为他抬起脸,颊侧的轮廓和漆黑的眼珠勾起我一些遥远的回忆,心跳一下一下一下,回到某个番茄味的下午。

 

“我是苏沐秋。”我抢先伸出手。

他眨了眨眼,“我终于知道你名字了?H大毕业生?”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我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尖叫,听到没有,这是我坠入爱河的声音[4]。

 

 

[1]Copperplate:铜版印刷体(其实这里用意大利体更加合适的…但是我觉得铜版印刷更好看。)

[2]《Romeo And Juliet》:《罗密欧与朱丽叶》威廉·莎士比亚

[3]飞机应该不存在站台票这种设定,起码我是不知道。这里私设是弟弟动用了一些关系而能送老叶上飞机(保证他不半路跑掉。)

[4]出网易云音乐《Breathe》评论。



Tbc

 


再不更新这个博客大概是要长草了。

我爱伞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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